最资讯丨【Fate同人】Fate / World Chalice 第十六章
时间:2023-06-08 01:11:02    来源:哔哩哔哩

第十六章 第二圣杯,显现(1)

4月25日,周二,午间,11:45。

伦敦,城区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战场。

蔷薇盛开。

优雅的蒸汽骑士致以谢幕之礼,旋即架起右手的长枪。

钢铁的枪身迸发出电流,映射着云翳下寒冷光芒;满溢杀意的枪尖,笔直地指向了早已丧失反抗能力的Archer。

至于那位曾教诲万物的野兔之王,如今却只能单膝跪地,任由敌人一步步接近自己。

诅咒。

魔神的艺术。

Archer虚张声势地龇牙咧嘴——自然是无济于事。

他能感受到,如今自己体内超过四分之三的血液,都已被诅咒硬生生抽走,化作此刻自己右肩上生机勃勃,美轮美奂的血蔷薇荆棘。

迎风轻舞的鲜花,殷红,热烈,却散发出铁锈般象征伤痛与死亡的不详气味。

“那边的Master,快点逃走吧。”

Lancer步步紧逼,却单独为少年许诺了一条生路。

……是出于胜者的余裕吗?

C感到一阵窒息正紧紧捉住他的内脏,从胸腔向下蔓延。

少年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,或是上前护住Archer,或是趁敌对者尚未回心转意之时赶快逃跑——只不过,那种窒息感很快便坠入他的脚趾,令他两方都再无法做到。

“请闭上眼睛,这就是,最后一击了。”

Lancer仪式感十足地端起长枪,宣告对手的绝命词。

然而。

Archer猛地抬起脑袋。

无从防备——“砰!”——来自Archer唯一还能动弹些许的左臂,一枚圆滚滚,白花花,认不出是什么的玩意儿突然被抛掷出去,正中蒸汽骑士的额头。

“呜?!”

直至那东西“哐当”落地,C才看清是什么。

“……罐头?!”

猝不及防受袭,狼狈捂着额头的Lancer,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。

“对啊!牛肉罐头!能随身带着,很方便吧?!”Archer倔强地支撑起头颅,怒斥面前的敌人,赤红色的双眼蓄积怒意,仿佛能迸出火来。

“还有啊,该快点逃走的,是你们才对吧!”

天穹之上,一道焰色奔袭而至。

话音未落,扩张的炫光流影霎时便将Archer的身影尽数吞没——源于俄刻阿诺斯之魔女所设结界破碎的那一刻。

火焰流动、空间褶曲,进而激发出耀眼光芒,犹如风暴,犹如急雨。

是什么,宛如流星般刺破了天际线?……C大致能猜到答案。

古蜀国王的鸷鸟剑。

火之翼刃。

那是烈焰缠绕的青铜鸟——远行而至,将结界的薄弱点一举击穿。

视线回到结界内部。

女神长发末梢的片羽,用以荫蔽袤土的流毒之月,终究被搏动金乌动脉之天火所灼烧殆尽。

Saber将一旁的S护在身后,为其遮挡结界崩坏时灼目的光芒。

少女则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小手镜。

片刻前,当Saber以双臂抵抗来自Rider的神铁之枪时,正是透过这一方镜面,令小小的青铜鸟从而跨越【水银皮层】,借助岩雀一族的秘术之一,逃出结界,回到山丘之上的普鲁内拉撒尔斯宅邸——又千里迢迢飞回此处,从外部将结界瓦解、烧却。

可供落下棋子的时间仅有一瞬。

若是境界线被魔女彻底封闭,那么无论令再多的“里程”被唤醒,金乌王与少女的所及之地都无法超越这一隅结界。

这也意味着,少女只能凭借对于Servant无条件的信任与默契,迅速理解其意图,才能得以赶在结界尚存在“离开的可能性”时及时放飞青铜鸟。

她做到了吗?

那是自然。

仅仅一个眼神而已——就连S自己也无从得知,这一刹那间的心有灵犀,究竟穷尽了她多少运气,亦或是笃信。

再之后,就只剩下拖延时间的问题了。

“挺聪明的嘛。”

Caster收起魔杖。

即便魔女只要稍加思索,立刻就能理解这一反击战术究竟是如何加以遂行的——但为时已晚。

毫无疑问,任何理解了所谓“战场上的尊严”为何物之人,都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继续死缠烂打,宁愿抛弃风度,也要否认掉自己的疏忽吧。

所以,魔女猛地张开猎鹰之翼。

“既然如此,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好了……下次见面,一定要把你们漂亮地干掉!”

羽毛随风涌动,织作白色幕帘。

片刻迟疑,视线被那幕帘、云翳遮掩的一秒之间,魔女与骑兵的身形便宛如消融在空气中一般无处可寻,唯余廻风与飘荡的话语。

战场瞬息万变。

仅是一时的分神,就足以让Lancer错失唯一了结敌人性命的时机——只见燃烧着太阳赤火的青铜鸟俯冲而下,灼热的弧线末端碰撞蒸汽骑士的长枪。

那正是Archer所预见到的结果……值得为此支付一个牛肉罐头。

未经任何衰减的压迫力,呈点状传导,来自腕关节的爆痛不由得令Lancer趔趄数步。

“抱歉,朋友,我来晚了。”

C向声音的来源望去。

——古蜀国的金乌之王,足踏烈焰,怀拥少女,化作救难之及时雨,从容不迫地降临于野兔与枪之骑士的战场之上。

少年奔向Archer,勉强扶住他即将被血蔷薇丛压垮的身躯。

“居然能从那位俄刻阿诺斯之海的大魔女手上逃跑吗?”

惊讶之余,Lancer重建戒备,电气重新灌注于枪尖,宛如响尾蛇般猎猎作响。

一方是放飞后收归肩头,蓄势待发的青铜鸟。

一方是电流跃动,展露利齿的猛兽般的铁塔之枪。

胜负的骰子重新被抛掷向天上。

正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——

“Lancer,等等。”

骑士辨认出那是属于自己Master的嗓音。

作为发动咒术的代价,生命力瞬时流失的他现在握着剑刃,半蹲在地,声音因体力不支而显得虚弱无力。

魔术师喘息着,用他那深邃无神、似乎行将枯竭的双眼,打量着金乌王怀中的少女。

“艾莉丝。”

他叫出了少女的名字。

短暂,却强行将悲伤哽在喉咙,不予展示。

而被呼唤之人,也在同一时间认出了敌对阵营中持剑的魔术师。

“马克西米利安叔叔?!”

S将记忆中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。

仿佛浸泡在回忆里、早已出窍的意识,突然又被对方唤回了一般,魔术师抬起眼睑,眼神略有摇曳,悄然咬紧嘴唇。

“……不,你不是艾莉丝,只是虚伪的‘镜像’罢了。”

被称作“马克西米利安”的男人喃喃自语,仿佛下定决心,又仿佛自我安慰。

“撤退吧,Lancer。”

魔术师轻声下令。

听召,钢铁骑士将长枪收回身边,守在Master身前。

“……下次再见面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

蒸汽喷发,氤氲在二人四周,作为其撤离的掩护——浓雾散去,已不见二人踪影。

Saber无言地向少女投以复杂的眼神,只换来对方同样一言不发的缄默。

“Archer!”

C的呼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回身后。

负伤的大兔子正用单手压紧心脏处,令古老的巫医咒语(Mide)源源不断化作阳光,风,与缀满新叶的溪流,输送进自己的伤处里。

汗水不停从大兔子的额上落下,流过他黝黑的脸颊。

显然,失血过多已将他推至昏迷的边缘。

Archer只能强打精神,努力缓解着不断扩张的诅咒,然而收效甚微,怒放的血蔷薇愈加鲜艳、光彩夺目,甚至隐约镀上了一层虹色。

“Archer……Archer……”

C努力扶住Archer的身体,但这似乎并不能令对方的痛苦消减半分。他又试图伸手替Archer捂住伤口——当他发现对方实则是在用魔术治疗自己后,便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少年低语道。

“唔嗯?……为什么道歉?”

Archer睁开眼睛,淡银色的瞳孔真挚而温柔。

“刚才,Archer战斗的时候,我却什么都没做。”

少年承认了自己的无力。

“让我来帮忙!”——S打断了少年的道歉。她飞奔至Archer身边,先是因Archer身上长出的庞大的蔷薇丛而震惊,旋即立刻取出了用于治疗的附有术式的镜片——却被Archer严声喝止:“……别碰我!”

少女的手被喝停在空中。

“……咒术,这是郁结大量恶意而成的咒术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S明白了对方的意思,只能懊恼地收回镜片,“我所使用的魔术是黑魔术,‘诅咒’伤口,将其扔到世界遗忘的反面去——但是,要是‘诅咒’了诅咒本身,反而会增强其效果,只会帮倒忙,抱歉。”

“……唔唔,那家伙大概是把诅咒淬进了长枪里,被刺中之后,就一直潜伏在我的血肉之中……太卑劣了……”

利用巫医术,大兔子努力探知着体内的状况。

即便是古老者们所教授的纯洁之言,也只能勉强抑制诅咒进一步扩张而已。

“少说点话吧。”

Saber关切地从少年C手中接过兔子的肩膀,代替他充当起支架的职责——少年那因为酸痛而开始微微颤抖的手臂,并没有逃过金乌王锐利的眼睛。

仿佛是故意无视Saber的忠告一样,在深呼吸几次之后,Archer还是又开口了。

……却出乎意料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里。

“……没关系的,Master。”

C不知所措地盯着大兔子那张从彻骨痛苦中勉强挤出的笑颜,迟疑片刻后,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应自己的话语。

“……昨天你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呢。从没想过自己会远离家乡,远离亲人与朋友,独自一人被卷入这种生死攸关的战斗里,对吧?”

Archer的话语,诚挚而衷心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会害怕是正常的,会觉得无能为力也是正常的,然而,直到现在你也没有退缩过……嘿嘿,我的小狼崽……你已经很厉害了哦。”

不知为何。

C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阵恐惧。

他不想冒着这种恐惧感,去分辨Archer的话语究竟是发自肺腑之言,亦或是单纯的安慰——他更不想思考,面对这样的话语,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
少年嗫嚅着嘴唇,尚未回复。

大兔子的状况却已经不容乐观了。

突如其来地,又是一阵竦竦声。本就茂盛繁荣的蔷薇丛再度开始扩张,无数凝血组成的新芽从Archer蓬松的兔绒中探出脑袋,又在眨眼间成长为带刺的藤蔓,攀援向上,绽放出更多艳丽的花朵。

“……呜!”

Archer痛苦地嘶吼起来。

“是抑制不住了吗?!如果,至少能先弄明白诅咒的流派……”

S握紧双拳,也无法排解因束手无策而带来的焦虑。

就在此时。

“——交给我吧。”

清脆的女声忽而响起。

“是谁?!”S大惊失色,猛地起身,以应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——毫无疑问,圣杯显现在即,活动在此处的只有可能是其他Servant与Master——是想趁人之危发动袭击吗?

“你好,我是早乙女理纱(さおとめ りさ)。”

对方干脆地报上了名号。

来者是一名淡姜色长发、琥珀色双眼,稍显年长的女性。白色外衣,长靴,衣摆下若隐若现的白色丝袜,彰显出属于职业女性的干练与自如。

“请不必担心,我们是为了那位负伤的Servant而来的。”

女医者启动了MR终端。

【圣杯探索】APP界面展开——在那犹如花朵与弓箭的令咒纹样旁,是一枚特殊的十字型身份标记。

“我是【圣杯探索】认定的,中立的参战者,无阵营医生。”

——而在她的身后,则是披散长发,半裸上身,高大、壮硕到宛如猛兽,或是出自神雕刻的山岭巨岩一般,无论肌肉还是鲜红神纹中都满溢着伟丈夫之气的可怖Servant。

S仍旧戒备着对方的一举一动。

“这位是我的Servant。”

也许是为了展示善意,毫不忌讳地,自称“早乙女理纱”的女医者将与自己定下缔约的英灵之名直截了当地告知了对方。

“赫拉克勒斯。”

她如此说道。

“Assassin,真名,赫拉克勒斯(Hercules)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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